第073章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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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第七十三章
當史蒂夫在受驚女士的尖叫聲中被聞* 訊趕到的保安追得狼狽不堪的時候, 莉莉安已經來到了韋恩大廈的頂樓。
這是哥譚最高的建築，能將整座城市一覽無餘。
莉莉安坐在陽光照不到的半邊欄桿上，綠色的眼珠跟隨路面一輛改裝過的黑色SUV緩緩轉動。
那是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的專屬座駕, 最受他信任的下屬瑪麗亞·希爾正在駕駛座上充當臨時司機。兩人都一身低調的黑衣打扮, 為了將16號特工假死的戲碼做全，他們甚至推掉了別的行程, 專門來哥譚參加16號特工的葬禮。
特工看了眼擺在手邊的保險箱，眼底紅光閃了閃。
同一時間
紐約某間酒店套房內
黑發黑眸的女人左手夾著雪茄, 右腳踩在浴缸邊沿, 右手將浴袍拉起, 露出遍布魔紋的小腿。
隨著她緩緩吐出煙圈, 幾乎要漫過膝蓋的深紅魔紋逐漸向下開始褪散，最終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宛如荊棘編織成的腳銬纏繞著腳踝。
果然，和紅罐共處的時間越長, 莉莉安身上魔紋的生長速度就越快。
算算時間, 她從愛麗絲手裏拿到紅罐, 到現在將紅罐送回哥譚，只過去了短短不到11個鐘頭, 原本十年都不見得發作一次的魔紋卻已經占領了她的半條腿。
難以想象, 如果她再繼續將紅罐放在身邊會發生什麽。
對莉莉安而言, 紅罐著實是個燙手山芋。
綠鈴、紅罐、銀輪，三件聖物不可被存放在一起, 所以排除倉庫, 那已經有綠鈴了。
但把它再交還給愛麗絲是不可能的, 貓頭鷹法庭更是別想。
莉莉安原本考慮過要不要把紅罐放進自己在地獄的宅邸中，但經過蝙蝠俠一事後,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再能自由出入人間和地獄——這將嚴重影響到她的機動能力——而且保不準會勾引到其他惡魔。
有什麽地方是能足夠安全地存放紅罐，能讓她隨時監視紅罐情況，卻又能保證自己不被影響的呢？
九頭蛇中的佐拉已經得到過綠鈴了，所以他們肯定不行。神盾局目前內部成分覆雜，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九頭蛇偷家，所以也不行。
蝙蝠俠……瞎眼之仇不能忘卻！
思來想去，莉莉安無奈地發現，覆仇者竟然是她目前最穩妥的選擇。當然蝙蝠俠掛名的那個叫什麽“正義聯盟”的組織也不是不行……
但她和蝙蝠俠有仇。只一點這個組織就不在她的“托孤”名單上。
撒旦啊，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邪惡式微，邪惡式微啊！
可她該如何巧妙地將紅罐送到覆仇者手中呢？
並且，只是將紅罐送到還不夠，她必須既要讓他們明白這東西的重要性，又要讓他們清楚這東西的危險性，還要讓他們替她研究出紅罐的秘密。
面對這“既要又要還要”的三要行動綱領，莉莉安陷入了沈思。
·
【群聊“TRJ（TheRedJar）”有一條新消息，M16@了你】
剛剛結束視頻會議的弗瑞關掉平板，就收到了來自16號特工的艾特消息。距離梅洛蒂上一次匯報任務進度才過去不到一天時間，在哥譚這座城市裏尋找一個小小的罐子堪稱大海撈針，短短十幾個小時內能獲取的相關信息非常有限，因此弗瑞對本次匯報的結果並不抱有太大希望。
他難得的，保持著淡然的心態，點開了群聊界面。
M16：報告長官，我已找到紅罐。人在哥譚，何時交貨？@弗瑞@希爾
弗瑞：？
16號特工打出的每個字母都堪稱觸目驚心。
弗瑞還以為是自己上了年紀，老花看錯了，為此還特意退出聊天界面重新啟動了軟件。
可等他再次進入群聊時，看到的結果還是一樣。
弗瑞有些不可置信。這才過去了多久就找到紅罐了？不會是拿可口可樂的聽裝瓶糊弄他們吧？
弗瑞：你拿到它了？
M16：Yep.[微笑][微笑]
M16：有圖為證[圖片.jpg]
M16：來自我的姐姐愛麗絲·福克斯·奧伯特。感謝姐姐的友情饋贈！[玫瑰]
M16：[視頻]
弗瑞：“……”
他點開梅洛蒂發來的視頻，木著臉看完了。她似乎是在某座建築的室外天臺上，地板是水泥的，一個看上去就貴重不凡的保險箱被她放在地上，一把鑰匙正插在鎖上。在輸入密碼後，梅洛蒂轉動鑰匙，保險箱門便被打開，然後，弗瑞看見了擺在裏面的紅罐。
生怕弗瑞看得不清楚，梅洛蒂伸手把罐子直接掏出來擺在陽光下。
弗瑞罵了句粗口：“她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嗎就敢直接上手拿？！”
他一時間又驚又怒，額角青筋直跳個不停。
梅洛蒂在親手摸過紅罐以後渾然不覺其中的危險，還有閑心對鏡頭比了個大拇指，然後秀了秀肱二頭肌。
弗瑞氣得七竅生煙。
但發現她沒事之後，弗瑞還是強迫自己把註意力放在任務目標上。他拖動時間軸，重新回看了一遍紅罐。
那是一個銹紅色的雙耳陶罐，光看外表並不神秘，甚至有點臟臟舊舊的，有點像每個普通人家裏都會出現的那種，祖父母舍不得丟掉的容器。至少在弗瑞眼裏，這玩意兒和他爺爺家用來腌甜菜的壇子沒什麽兩樣——甚至還要更舊一些。
弗瑞捏捏眉心，深吸一口氣後，給梅洛蒂去了電話。
“是我。你現在哪？”
“韋恩大廈的天臺上。”16號特工輕快地回答，“我剛才看見你的車了，長官。”
“二十分鐘後，帶上東西到這個地址來。記得行蹤隱蔽點，不要讓人認出你——今天會有很多同事來哥譚——”
“——來參加我的葬禮。我懂的。我不會和他們見面的，長官，放心。”
她話接得無比流暢，倒叫弗瑞一時間有些啞然。
他罕見地感到有些慚愧。
16號特工簡意賅：“我還有事，先忙了，二十分鐘後見。”
說完，她就大逆不道掛斷了電話。
弗瑞好不容易才想出的安慰話語就這樣卡在了嘴邊，噎得喉嚨生疼。
少頃後，他終於罵出聲來。
“放心？放他狗屁的心！這個混蛋——！”
·
混蛋莉莉安不是有意和弗瑞過不去的，她是真的有別的業務在身。
——就在16號特工和弗瑞通訊的時候，紐約酒店中的“莉莉安”收到了格裏羅發來的消息。
格裏羅告訴莉莉安，九頭蛇高層準備將他派往哥譚，同一個名為貓頭鷹法庭的組織合作，尋找某件東西的下落。
自從上次將靈魂出賣給莉莉安以後，格裏羅就成了她安插在九頭蛇中的眼線。莉莉安治愈了他的傷口，重塑了他的身體，讓他成為了超越美國隊長的超級戰士的同時，也為自己招募了一名優秀的騎士。
但由於她的一點無傷大雅的惡趣味，這位新上任的惡魔騎士並沒有冒險小說裏騎士主角們俊美典雅的容顏。
相反，爆炸在他臉上刻下了永久的烙印，將那張本該英氣逼人的俊臉扭曲成了可怕的模樣，十分具有威懾力。
也因此，在格裏羅身體剛痊愈的那幾天，九頭蛇給他安排的都是刑訊逼供類的工作。
那些天，九頭蛇特工們總能看見格裏羅甩著黑色的絞索鏈目光陰沈地走進刑房，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或一整個晚上，然後再拿著沾滿血跡的絞索鏈從刑房走出。
他出來的時候，走過的地方會留下一串血點。那都是受審問的人的血。
於是，沒過多久，格裏羅就有了一個新的代號。
“血絞索（BloodNoose）”。
人們開始用這血腥味滿滿的代號稱呼他，暗示他帶來的死亡和陰霾。
莉莉安有點想吐槽，但她忍住了。她不是那種會對員工指手畫腳的老板（她現在應該算是格裏羅的老板吧？），血絞索什麽的，格裏羅開心就行。
格裏羅告訴她，自從佐拉消失後（他們還不知道佐拉已經死了），九頭蛇目前的最高領導人就換成了馮·斯特拉克男爵。
和佐拉一樣，他也是從二戰時就一直活到現在的老東西。只不過他比佐拉倒黴一點，很多年前就死了。
在九頭蛇的科學家好不容易將覆活他以後，斯特拉克男爵又被當時年輕氣盛的弗瑞砍斷右手推下懸崖，歷經九死一生才撿回條老命，算是個身殘志堅的老年人。
也許是因為殘疾的陰影，斯特拉克男爵致力於人體改造實驗。但這塊業務內容格裏羅不太清楚，身為外勤人員他一般很少參與此類技術類項目。
莉莉安對斯特拉克男爵的興趣不大，只要不擋她的路，九頭蛇的領導誰做她都沒意見。
她比較在意的是九頭蛇和貓頭鷹法庭之間的合作關系。
這兩個組織是什麽時候茍且到一起的？
莉莉安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問格裏羅：“他們想要找什麽東西？”
“還不清楚。說是等我到哥譚以後自然就會知道。”格洛裏說著也皺了皺眉，“斯特拉克男爵的行事風格和佐拉博士不同，他是個陰謀家，他想要做什麽從不會直接說明。”
莉莉安沈吟片刻後開口：“這個命令是什麽時候下達的？”
“兩小時前。”格裏羅道。
“此前你有收到過相關通知嗎？”
“沒有。”
兩小時前是……上午十點，成年人早晨最忙碌的時間段。
他們需要開會，商議一系列章程，根據安排開展工作，聯系客戶，追問進度，確定之後的行程安排。
在這段時間裏，一旦某位關鍵的人員沒有及時到達，那麽所有的一切都要暫時停擺。
她殺的那些法庭成員都是什麽身份？
議員、富豪、總裁、主持人、演員……
突然下達的命令。突如其來的合作。
莉莉安有理由懷疑，促使九頭蛇與貓頭鷹法庭合作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她拿走了所有的綠鈴碎片。
她帶走了愛麗絲守護的紅罐。
前者曾為九頭蛇所有，後者一直在被貓頭鷹追逐。
所以，斯特拉克男爵派格裏羅過來要麽是為了找三魔神的聖器，要麽是為了找拿走聖器的莉莉安——不，是16號特工。
莉莉安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她清清嗓子，第一次給格裏羅下達了明確的指示。
“既然你要去哥譚，我剛好也有個在哥譚的任務需要你替我完成，格裏羅。”
“下午三點，你去替我殺一個人。但是——記住了，”莉莉安微微一笑，“要大張旗鼓地殺，轟轟烈烈地殺，最好讓全城的人都看見那個人是怎麽死的。”
“你明白該如何行事的，對吧？”
格裏羅在電話另一邊垂下腦袋：“是的，主人。”
“我將為您獻上一場盛大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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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史蒂夫在受驚女士的尖叫聲中被聞* 訊趕到的保安追得狼狽不堪的時候, 莉莉安已經來到了韋恩大廈的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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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的專屬座駕, 最受他信任的下屬瑪麗亞·希爾正在駕駛座上充當臨時司機。兩人都一身低調的黑衣打扮, 為了將16號特工假死的戲碼做全，他們甚至推掉了別的行程, 專門來哥譚參加16號特工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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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她緩緩吐出煙圈, 幾乎要漫過膝蓋的深紅魔紋逐漸向下開始褪散，最終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宛如荊棘編織成的腳銬纏繞著腳踝。
果然，和紅罐共處的時間越長, 莉莉安身上魔紋的生長速度就越快。
算算時間, 她從愛麗絲手裏拿到紅罐, 到現在將紅罐送回哥譚，只過去了短短不到11個鐘頭, 原本十年都不見得發作一次的魔紋卻已經占領了她的半條腿。
難以想象, 如果她再繼續將紅罐放在身邊會發生什麽。
對莉莉安而言, 紅罐著實是個燙手山芋。
綠鈴、紅罐、銀輪，三件聖物不可被存放在一起, 所以排除倉庫, 那已經有綠鈴了。
但把它再交還給愛麗絲是不可能的, 貓頭鷹法庭更是別想。
莉莉安原本考慮過要不要把紅罐放進自己在地獄的宅邸中，但經過蝙蝠俠一事後,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再能自由出入人間和地獄——這將嚴重影響到她的機動能力——而且保不準會勾引到其他惡魔。
有什麽地方是能足夠安全地存放紅罐，能讓她隨時監視紅罐情況，卻又能保證自己不被影響的呢？
九頭蛇中的佐拉已經得到過綠鈴了，所以他們肯定不行。神盾局目前內部成分覆雜，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九頭蛇偷家，所以也不行。
蝙蝠俠……瞎眼之仇不能忘卻！
思來想去，莉莉安無奈地發現，覆仇者竟然是她目前最穩妥的選擇。當然蝙蝠俠掛名的那個叫什麽“正義聯盟”的組織也不是不行……
但她和蝙蝠俠有仇。只一點這個組織就不在她的“托孤”名單上。
撒旦啊，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邪惡式微，邪惡式微啊！
可她該如何巧妙地將紅罐送到覆仇者手中呢？
並且，只是將紅罐送到還不夠，她必須既要讓他們明白這東西的重要性，又要讓他們清楚這東西的危險性，還要讓他們替她研究出紅罐的秘密。
面對這“既要又要還要”的三要行動綱領，莉莉安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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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結束視頻會議的弗瑞關掉平板，就收到了來自16號特工的艾特消息。距離梅洛蒂上一次匯報任務進度才過去不到一天時間，在哥譚這座城市裏尋找一個小小的罐子堪稱大海撈針，短短十幾個小時內能獲取的相關信息非常有限，因此弗瑞對本次匯報的結果並不抱有太大希望。
他難得的，保持著淡然的心態，點開了群聊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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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
16號特工打出的每個字母都堪稱觸目驚心。
弗瑞還以為是自己上了年紀，老花看錯了，為此還特意退出聊天界面重新啟動了軟件。
可等他再次進入群聊時，看到的結果還是一樣。
弗瑞有些不可置信。這才過去了多久就找到紅罐了？不會是拿可口可樂的聽裝瓶糊弄他們吧？
弗瑞：你拿到它了？
M16：Yep.[微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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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開梅洛蒂發來的視頻，木著臉看完了。她似乎是在某座建築的室外天臺上，地板是水泥的，一個看上去就貴重不凡的保險箱被她放在地上，一把鑰匙正插在鎖上。在輸入密碼後，梅洛蒂轉動鑰匙，保險箱門便被打開，然後，弗瑞看見了擺在裏面的紅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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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捏捏眉心，深吸一口氣後，給梅洛蒂去了電話。
“是我。你現在哪？”
“韋恩大廈的天臺上。”16號特工輕快地回答，“我剛才看見你的車了，長官。”
“二十分鐘後，帶上東西到這個地址來。記得行蹤隱蔽點，不要讓人認出你——今天會有很多同事來哥譚——”
“——來參加我的葬禮。我懂的。我不會和他們見面的，長官，放心。”
她話接得無比流暢，倒叫弗瑞一時間有些啞然。
他罕見地感到有些慚愧。
16號特工簡意賅：“我還有事，先忙了，二十分鐘後見。”
說完，她就大逆不道掛斷了電話。
弗瑞好不容易才想出的安慰話語就這樣卡在了嘴邊，噎得喉嚨生疼。
少頃後，他終於罵出聲來。
“放心？放他狗屁的心！這個混蛋——！”
·
混蛋莉莉安不是有意和弗瑞過不去的，她是真的有別的業務在身。
——就在16號特工和弗瑞通訊的時候，紐約酒店中的“莉莉安”收到了格裏羅發來的消息。
格裏羅告訴莉莉安，九頭蛇高層準備將他派往哥譚，同一個名為貓頭鷹法庭的組織合作，尋找某件東西的下落。
自從上次將靈魂出賣給莉莉安以後，格裏羅就成了她安插在九頭蛇中的眼線。莉莉安治愈了他的傷口，重塑了他的身體，讓他成為了超越美國隊長的超級戰士的同時，也為自己招募了一名優秀的騎士。
但由於她的一點無傷大雅的惡趣味，這位新上任的惡魔騎士並沒有冒險小說裏騎士主角們俊美典雅的容顏。
相反，爆炸在他臉上刻下了永久的烙印，將那張本該英氣逼人的俊臉扭曲成了可怕的模樣，十分具有威懾力。
也因此，在格裏羅身體剛痊愈的那幾天，九頭蛇給他安排的都是刑訊逼供類的工作。
那些天，九頭蛇特工們總能看見格裏羅甩著黑色的絞索鏈目光陰沈地走進刑房，一待就是一整個下午或一整個晚上，然後再拿著沾滿血跡的絞索鏈從刑房走出。
他出來的時候，走過的地方會留下一串血點。那都是受審問的人的血。
於是，沒過多久，格裏羅就有了一個新的代號。
“血絞索（BloodNoose）”。
人們開始用這血腥味滿滿的代號稱呼他，暗示他帶來的死亡和陰霾。
莉莉安有點想吐槽，但她忍住了。她不是那種會對員工指手畫腳的老板（她現在應該算是格裏羅的老板吧？），血絞索什麽的，格裏羅開心就行。
格裏羅告訴她，自從佐拉消失後（他們還不知道佐拉已經死了），九頭蛇目前的最高領導人就換成了馮·斯特拉克男爵。
和佐拉一樣，他也是從二戰時就一直活到現在的老東西。只不過他比佐拉倒黴一點，很多年前就死了。
在九頭蛇的科學家好不容易將覆活他以後，斯特拉克男爵又被當時年輕氣盛的弗瑞砍斷右手推下懸崖，歷經九死一生才撿回條老命，算是個身殘志堅的老年人。
也許是因為殘疾的陰影，斯特拉克男爵致力於人體改造實驗。但這塊業務內容格裏羅不太清楚，身為外勤人員他一般很少參與此類技術類項目。
莉莉安對斯特拉克男爵的興趣不大，只要不擋她的路，九頭蛇的領導誰做她都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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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組織是什麽時候茍且到一起的？
莉莉安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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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清楚。說是等我到哥譚以後自然就會知道。”格洛裏說著也皺了皺眉，“斯特拉克男爵的行事風格和佐拉博士不同，他是個陰謀家，他想要做什麽從不會直接說明。”
莉莉安沈吟片刻後開口：“這個命令是什麽時候下達的？”
“兩小時前。”格裏羅道。
“此前你有收到過相關通知嗎？”
“沒有。”
兩小時前是……上午十點，成年人早晨最忙碌的時間段。
他們需要開會，商議一系列章程，根據安排開展工作，聯系客戶，追問進度，確定之後的行程安排。
在這段時間裏，一旦某位關鍵的人員沒有及時到達，那麽所有的一切都要暫時停擺。
她殺的那些法庭成員都是什麽身份？
議員、富豪、總裁、主持人、演員……
突然下達的命令。突如其來的合作。
莉莉安有理由懷疑，促使九頭蛇與貓頭鷹法庭合作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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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斯特拉克男爵派格裏羅過來要麽是為了找三魔神的聖器，要麽是為了找拿走聖器的莉莉安——不，是16號特工。
莉莉安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她知道該怎麽做了！
她清清嗓子，第一次給格裏羅下達了明確的指示。
“既然你要去哥譚，我剛好也有個在哥譚的任務需要你替我完成，格裏羅。”
“下午三點，你去替我殺一個人。但是——記住了，”莉莉安微微一笑，“要大張旗鼓地殺，轟轟烈烈地殺，最好讓全城的人都看見那個人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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